BY PUNCH
二十年前,當代名導大衛芬奇在他兩部名作《鬥陣俱樂部》與《火線追緝令》中間,拍了可能是生涯評價最兩極的作品:《致命遊戲》。若說前後兩部電影都是公認的經典,《致命遊戲》雖一樣在討論現代社會的病態、也有西恩潘與麥克道格拉斯等一線演員,但過於複雜又層層疊疊的敘事、加上介於黑色喜劇與心理驚悚之間的調性,很容易讓人望之生怯。相隔二十年,《遊戲夜殺必死》再度喚起觀眾對於《致命遊戲》的記憶,只是這次本片順便問觀眾一個問題:如果《致命遊戲》不只拍得好、不只聰明,還特別好笑、特別有梗,是不折不扣的喜劇,那會是一部多狂的電影?
乍看之下,《遊戲夜殺必死》的概念與《致命遊戲》很類似:男女主角是對極端好勝,固定會在家裡舉辦遊戲夜(就是邀親朋好友來家裡玩各種團康或桌遊的概念)的夫妻。某天丈夫接受事業有成的哥哥邀請,前往參與另一次遊戲夜,但原本說好的解謎挑戰卻變成擄人勒贖的犯罪事件,一群人不僅得即時破解難題,還得問自己這是不是只是另一場遊戲?
而就在這樣的框架之下,編劇馬克裴瑞茲交出了近期最好笑的喜劇作品。對於一般觀眾來說,本片的笑點不只多、不只猛,還可以來自四面八方。從不小心跌倒或撞到頭的肢體喜劇、各種雙關語和天外飛來一筆的狠話、到情節設計上的驚喜和翻轉,觀眾完全不需擔心笑點太乾或太美式,放寬心享受畫面上的惡搞即可。而對稍微認真一點的影迷,本片也充斥著各種命中紅心的好哏,從對於艾德華諾頓的討論、丹佐華盛頓的奇特「客串」、到對於大衛芬奇電影的致敬和調侃、再加上以片型來說相對鮮明的角色形象,遠遠超過一般的水準與期待。
同時,兩位近年往劇情類發展的喜劇演員傑森貝特曼與瑞秋麥亞當斯也終於有了一展喜劇長才的機會。貝特曼一貫理所當然式的冷靜,搭配麥亞當斯的熱情過激,碰撞出驚人的火花,一段治療場面讓人笑到飆淚,各自都把平時的銀幕形象向上拉抬一個層次;加上極端搶戲的雪倫霍根(英劇《大禍臨頭》的女主角兼原創)和完全顛覆形象的「麥特戴蒙發福版」傑西普萊蒙,感覺演員不只玩得很瘋,甚至在過程中拉著電影向上提升。編劇出身的導演檔約翰法蘭西斯達利與強納森高斯汀則是徹底不按牌理出牌,用大衛芬奇式的驚悚風格,拍攝一部胡鬧版的大衛芬奇電影反而收到奇效。光是看演員說出各種荒謬的台詞、演出各種莫名的情境、再搭配克里夫馬丁尼茲冷調的配樂,想要不笑還真的很難。
別誤以為《遊戲夜殺必死》是一部多深奧、多複雜、多需要花時間理解的電影;它就是一部以娛樂觀眾為最高目的、但娛樂的手法多元且高段的黑色喜劇。它可能不會對於物質社會有太多反思,但笑到最後下巴會抽筋也是可以預期的事情。出生入死的遊戲可能不會常有,但如果每次都跟本片一樣好玩,那還真是怎麼玩也玩不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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